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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论词话] 诗说-清-惠周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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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3 14: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诗说--惠周惕

甚哉說詩之難也。自孔子删定六經,教授弟子,於詩則屢言之。而門弟子中如子貢子夏者,一語會心,則反覆興嘆,以為可與言詩。外此無聞焉。其後子夏得孔子之傳,著為小序,略言作詩之旨,而未有論說。漢儒始句解而字釋之,毛公最晚出,而傳於今,蓋其授受有自也。至唐韓昌黎,始疑詩序非子夏作,而歐陽子因之作本義,蘇灤城因之著詩傳,其說與漢儒異矣,然猶不废小序也。至宋朱紫阳,删去小序另為一編,又與歐蘇異矣,然猶不廢注疏也。同時鄭夾漈、王雪山各自立說,并傳注去之,比朱子則加甚矣,然猶間有去取也。自是以後學者,厭常喜新,屏去一切訓詁,而鑿空臆造,雖悖於經、畔於道弗顧也。嗚呼,詩學之廢久矣。惠子元龍,嘗讀詩而病之,因著詩說三卷。其旨本於小序,其論采於六經,旁搜博取,疏通證據,雖一字一句必求所自,而考其義類,晰其是非。蓋有漢儒之博而非附會,有宋儒之醇而非膠執,庶幾得詩人之意,而為孔子所深許者歟。惠子通經績學,以詩古文鳴於時,當事嘗以其名聞,徵詣公車,以父憂不赴,人咸为之侘傺太息焉。然今天子崇尚经術,登進方聞,如漢石渠天祿故事,相與揚扢。古今稱道盛美,作為詩歌以繼雅頌之後,非惠子其誰屬哉。此亦詩學廢而復興之一會也。余愛其書,為錄一通,序而藏之以竢焉。癸亥秋七月濟南德水田雯書

漢興,距孔子既遠,世之言經者,恆各守其師說,異同離合,紛若聚訟,而莫能彙於一,蓋无甚於詩與春秋。顧春秋主事,凡事之是非曲直,瞭然於簡策之間,則三傳之得失猶易辨也。詩獨主志,所謂主文譎諫,與言之無罪聞之足戒者,其辭則隱,其旨則微,或美或刺,或似美矣而實刺,往遄從百世之下涵泳絀繹,踰數十過而未悉其所以然。即如一關雎也,魯詩至謂刺康后之晏起而作;一黍離也,齊詩至謂衛公子壽閔其兄伋而作;一芣苢也,韓詩謂婦人傷夫有惡疾而作;一商頌也,又謂正考父美宋襄公而作。意義乖反,視春秋則尤甚焉。然而儒林存之不廢者,欲以廣學者之見聞,俾不致若高叟之固也。自唐世盛行毛鄭,而齊魯韩三家遂亡;明世盛行朱注,而毛鄭又雖存亦亡。今令甲所示、學宮所肄者,朱氏一家止耳。原其初,非不合於先王一道德、同風俗之指,然而學者尋章摘句,保殘守陋,必自此始。此詩教之所由壞也。吾門惠子元龍,好為淹博之學,其於諸經也潛思遠引,左右采獲,久之而怳若有悟,間出己意,为之疏通證明,无不悉有依据,非如專門之家守其師說而不變者也。其所著詩說先成,多所發明,雖未知於孔子删詩之意果合與否,然博而不蕪,質而不俚,善辨而不詭於正,亦可謂毛鄭之功臣,夾漈紫陽之諍子矣。余固晚而有志經學,顧年及昏耄,聞見遺忘,輒撫卷嘆息,以為當讓斯人出一頭地也。故樂得而序之。邱南老鈍汪琬序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4:40 | 显示全部楼层
詩說卷上
清  東吳  惠周惕硯谿著
風雅頌以音別也雅有小大義不存乎小大也自序之言曰雅者王政所由廢興政有小大故詩有小雅有大雅小大正之名立而辯難之端起矣難之者曰常武六月同一征伐也卷阿鹿鸣同一求贤也大小何以分耶解之者曰常武王自親征六月不過命將軍容不同故也卷阿為成王鹿鸣为文王天子诸侯尊卑有等故也難之者曰然則江漢宜在小雅成宣宜在大雅今何以或反之或錯陈之也其後朱晦翁则謂小雅燕饗之樂大雅朝會之樂受釐陳戒之辭嚴華谷則謂明白正大直言其事者雅之體純乎雅之體者為雅之大雜乎風之體者為雅之小章俊卿則謂風體语皆重複淺近婦人女子能道之雅則士君子為之也小雅非復風之體然亦間有重複未至渾厚大醇大雅則渾厚大醇矣三家之說朱氏於理為長然猶未離乎序之所謂政也序既以政為言則大小必有所指此辯難之所以紛紛也按樂記師乙曰廣大而靜疏達而信者宜歌大雅恭儉而好禮者宜歌小雅季札觀樂為之歌小雅曰美哉思而不貳怨而不言為之歌大雅曰廣哉熙熙乎曲而有直體據此則大小二雅當以音樂别之不以政之大小論也如律有大小呂詩有大小明義不存乎大小也
公羊傳曰什一而稅頌聲作序曰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於神明者也然雅詩家父作頌以救王訩左傳聽輿人之頌原田每每舍其舊而新是謀刺亦可言頌矣國語瞽獻典史獻詩師箴瞍賦矇誦諫亦可言頌矣按禮學樂誦詩舞勺文王世子春誦夏弦孟子誦其詩讀其書左傳使太師歌巧言之卒章太師辭師曹請為之遂誦之漢武帝定郊祀之禮乃立樂府采詩夜誦師古注曰夜誦者其言或祕不可宣露以是觀之比音曰歌舉其詞曰頌也豈宗廟之詩既歌之而復誦之歟抑歌者工而誦者又有工歟既比其音復誦其辭俾在位者皆知其義所以彰先王之盛德故曰頌至於所刺所諫欲聞其人之耳故亦曰頌也樂記曰清廟之瑟朱弦而疎越一唱而三歎又曰君子於是語於是道古豈即頌之義也歟
鄭氏頌譜頌訓為容蓋漢讀然也漢書儒林傳徐生善為頌師古注頌讀與容同是也孔氏正義頌之
言誦也誦今之德廣以美之是誦即頌也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4:41 | 显示全部楼层
正變之說出於大序而文中子取以說豳風其後諸儒皆從之鄭漁仲始倡風雅無正變之論而葉氏[見段氏程氏集説]章氏因之二者反覆莫能相一以余觀之正變猶美刺也詩有美不能無刺故有正不能无變以其略言之如美衞武美鄭武美周公美宣王刺衛宣刺鄭莊刺時刺亂刺宣王刺幽厲此顯言美刺者也如莊姜傷己閔無臣思周道大夫閔時衛女思歸思君子南征復古此隱言美刺者也美者可以為勸刺者可以為懲故正變俱錄之編詩先後因乎時代故正變錯陳之若謂詩無正變則作詩無美刺之分不可也謂周召為正十三國風為变鹿鳴以下為正六月以下為變文王以下為正民勞以下為變則序所謂美與刺者俱無以處之亦不可也
胡氏春秋集傳曰孟子曰王者之迹熄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蓋自黍離降為國風天下無復有雅而王者之詩亡矣春秋作於隱公適當雅亡之後謂詩亡者雅詩亡也夫詩必雅而後為詩則周召十三國風不得謂之詩歟詩有美刺而風亦有美刺雅有諷諭而風亦有諷諭安在風不如雅無與於詩亡之數也即曰十三國風朝會燕享不歌其詩而二南則鄉飲用之鄉射用之房中用之安在風不如雅無與於詩亡之數也苟風與雅同謂之詩則風詩中多春秋時事而孟子謂之詩亡然後春秋作其合雅與風言之無疑矣按小雅六月序曰小雅盡廢則中國微則雅亡於幽厲矣列國之詩終於株林澤陂則風亡於陳靈矣陳氏曰檜亡東周之始也曹亡春秋之終也於檜之卒章曰思周道也傷天下之無王也於曹之卒章曰思治也傷天下之無霸也合而觀之雅之亡亡於無王風之亡亡於無霸雅亡而風存人猶知是非美刺也迨風雅俱亡而詩遂掃地盡矣此春秋所以不得不作也孟子曰其事則齊桓晉文齊晉者春秋之始終也宣公十一年冬楚子入陳明年六月遂有邲之戰是時楚莊始霸而晉始衰未及十年成公會楚公子嬰齐於蜀又及楚盟天下政枋自此盡失不可復挽故風所以終陳靈也詩之所以亡孟子固微言之人特習而不察耳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4:42 | 显示全部楼层
周禮大師教六詩曰風曰賦曰比曰興曰雅曰頌大序引以為說蓋風雅頌者詩之名也興比賦者詩之體也名不可亂故雅颂各有其所體不可偏举故興比賦合而後成詩自三百篇以至漢唐其體猶是也毛公傳詩獨言興不言比赋以興兼比赋也人之心思必觸於物而後興即所興以為比而賦之故言興而比赋在其中毛氏之意未始不然也然三百篇惟狡童褰裳株林清廟之類直指其事不假比興其餘篇篇有之傳獨於詩之山川草木鳥獸起句者始謂之興則幾於偏矣詩或先興而後賦或先賦而後興[如簡兮至卒章始云山有榛隰有苓之類是也]見其篇法錯綜變化之妙毛氏獨以首章發端者為興則又拘於法矣文公傳詩又以興比賦分而為三無乃失之愈遠乎
  文心雕龍曰毛公述傳獨標興體以比顯而興隱鶴林吳氏曰賦直而興微比顯而興隱故毛公不稱比賦朱氏又於其間增補十九篇而摘其不合於興者四十八條且曰關雎興詩也而兼於比綠衣比詩也而兼於興頍弁一詩興比賦兼之則析義愈精恐未然也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4:42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南二十二篇皆述太姒之事然一太姒也何以為后妃何以為夫人一文王也何以為王者何以為諸侯或曰文王於商為諸侯及受命追王則為王者太姒亦然時有先後故也然追王後是諸侯則周南宜後於召南矣有是理乎昔者歐陽公嘗疑之而不得其解因取魯詩衰周之說以為近之而朱子謂子孫無故播其先祖之失於理未安然於后妃夫人終仍舊說而未有所發明也按小序曰關雎后妃之德也葛覃后妃之本也卷耳后妃之志也云云未嘗指言后妃夫人為何如人後之訓詁家推跡其自始以為太姒耳儀禮鄉飲酒鄉射皆合樂周南關雎葛覃卷耳鵲巢采蘩采蘋燕禮弦歌周南召南之詩則周公作儀禮時已有周南召南豈召公作之而被之管弦歟抑公采之而付之太師歟既為房中之樂則必歌之宴寢之間鄭氏所謂后夫人所諷誦以事其君子者也今讀其詞有勸勉教誡諷諭之意蓋欲為后妃夫人者如詩言云爾不必言后妃夫人何人也小雅鹿鳴燕羣臣四牡勞使臣常棣燕兄弟伐木燕朋友何嘗謂如何羣臣如何兄弟使臣朋友耶古之燕享皆有樂樂必有詩歌詩必類二雅如此者極多何風獨不然也難者曰然則周南召南與文王太姒無與耶曰不然也作詩之意或本於文王太姒而周公隸之為房中樂則又以是告後之為后妃夫人者矣周自姜嫄兆祥至太王有姜女王季有太任文王有太姒累世婦德至太姒而始大而文王又有刑于寡妻之詩故說者據是為文王耳其實不可考矣若泥是求之則歐陽所謂鄭譜之說左右皆不能合者也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4:43 | 显示全部楼层
或問曰鄭謂文王受命作邑于豐乃分岐周地為周公旦召公奭之采邑是為周南召南其說然歟曰非也二公之封在武王克般之後樂記所謂三成而南四成而南國是疆五成而分周公左召公右是也史記魯燕世家載封国始末不言文王惟江漢四章有文王受命召公維翰之語鄭或據是以為文王然以召南言之甘棠三章三詠召伯當是時文王已為西伯矣而復命召奭是一國而二伯也且吾不知命之者為商紂耶為文王耶揆之二者俱未安是以知鄭說之非也然則二南何以言文王曰此追詠其事而歸美焉兼取當時國人之所作而繫之所謂善則歸君臣子之義也且微獨二南而已豳七月八章舊謂詠后稷先公時事未嘗以是為后稷先公之詩而二南獨謂之文王何也
魯之無風也鄭曰周尊魯故巡狩述職不陳其詩其果然者耶幽厲以後王者之不巡狩久矣十三國風誰采而誰錄之耶天子賞罰視其詩之贞淫天子尊魯何妨采其詩之貞者以示異於天下乃併其美而掩蔽之安在其尊魯耶縱天子不采魯亦不當自廢何季札觀樂徧及諸國而魯乃寂無歌詩又何耶魯之有頌也鄭曰孔子錄之同於王者之後蓋言褒也朱子曰著之於篇所以見其僭蓋言貶也是皆泥風為諸侯之詩雅頌為天子之詩故致論說之紛紛也余聞之師曰[類藁詩問]十五國之中有二南是天子之詩也雅頌之中小雅有賓之初筵大雅有抑頌有魯是皆諸侯之詩也不得以風詩專屬之諸侯雅頌專屬之天子也足以破眾說之紛紛矣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4:43 | 显示全部楼层
詩說卷中
其風肆好風之義也風自火出家人關雎之義也觀風之所被君子知及物之理焉求風之所自君子悟反身之學焉
葛覃之詩曰曷澣曷否歸寧父母言女子之適人者有省父母之禮也泉水螮蝀竹竿之詩曰女子有行遠父母兄弟言女子之適人者不得復省其父母兄弟也兩者牴牾如此而春秋左氏傳曰凡諸侯之女歸寧曰來趙匡曰諸侯之女既嫁父母存則歸寧不然則否穀梁傳曰婦人既嫁不踰竟踰竟非禮也又各自為說如此而毛氏傳詩以為后妃之父母在故得歸衛女之父母不在故不得歸其在與不在無論荒遠不可據就令可據則詩止言遠兄弟可已何以并及父母而一再言之不已也且昏禮昏義亦當載歸寧一條著其儀節云何如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之類不應詳於未昏之前而略於既昏之後如此其疎脫也愚嘗求之孔子之意而知歸寧之說非也於何知之於春秋知之春秋莊二十七年冬書杞伯姬來左氏曰歸寧也杜氏曰莊公女也莊公在而伯姬來則正與歸寧之禮合而春秋何以書而譏之以此知歸寧之說非也不寧惟是春秋桓三年齊侯送姜氏于讙莊二十七年公會杞伯姬於洮皆譏也齊僖於姜氏魯莊于伯姬父子也父之於子猶不可送焉會焉況女之來歸於父母乎以此知歸寧之說非也然則后妃亦非禮乎曰此毛傳之誤非詩意也序曰葛覃后妃之本也后妃在父母家志在女功之事躬儉節用尊敬師傅可以歸寧父母云云蓋以其為女知其能為婦所謂無父母貽罹者也公羊傳曰婦人謂嫁曰歸是也序說自長而毛傳因左氏誤焉非詩之意然也諸家之論惟穀梁氏為知禮也夫
趙匡曰譏無父母而來也蓋謂伯姬桓公女也杜氏先於趙必有所據矣汪氏曰伯姬叔姬若皆桓公女則伯姬三十餘矣未應二女皆失時若是且伯姬以僖三十一年來求婦則年踰七十而猶至魯未可必其為桓公女也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4:44 | 显示全部楼层
又六國時左師觸龍曰媼之送燕后也持其踵為之泣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返六國時且然況文武之世乎
桃之花後於梅而詩以興男女之及時梅之花先於桃而詩以興昏姻之後時何也夫婦之道在生育猶草木之美在果實也桃後梅而花反先梅而實故曰有蕡其實言桃有實則成樹犹夫婦有子則成家也若傾筐塈之則過時而美盡其育不繁矣易曰枯楊生花何可久也老婦士夫亦可醜也
人臣之於公也勞則於私也必逸盖心思智力盡之乎君而家無事焉故曰退食自公委蛇委蛇言無私營無私交也不然張湯之造請諸公無間寒暑有終日矻矻而不暇者矣何委蛇之有
士昏禮主人爵弁纁裳從車二乘婦車亦如之昏義壻親迎之後出御婦車而壻授綏御輪三周故曰之子于歸言秣其馬言得如是之女歸于我則我將親迎而身御之愛之深不覺詞之昵也不言御車而言秣馬欲速其行且微其詞也又左傳有返馬之文鄭詩有同車之語故漢廣以秣马秣驹為言若箋言禮餼則納徵無用馬者詩人言此亦贅矣
詩疑問曰儀禮鄉飲酒射燕禮皆合樂二南六詩召南曰鵲巢采蘩采蘋不及草蟲何歟朱氏發其端而未有解請得而臆對之鵲巢言夫人有均一之德佐君以造邦也采蘩言奉祭祀不失職也采蘋言循法度以承先供祭也婦德之大莫大於事宗廟循法度佐君子故婦順備而内和理内和理而後家可長久也鄉射燕飲取三詩歌之宜也若草蟲則言始見君子之事婚禮所謂主人揖婦以入御袵席於奥之時也始曰我心降再曰我心說又曰我心夷其言近於褻矣牀笫之言不踰閾况可歌之君臣賓客之前乎坊記曰子云禮非祭男女不交爵以此坊民陽侯猶殺繆侯而竊其夫人故大享廢夫人之禮詩之不歌草蟲蓋坊民之微旨也問者曰然則召南有淫詩歟曰不然序言能以禮自防則樂而不淫者也
舊謂草蟲在采蘋後此徒以篇什先後言且未可考也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4:44 | 显示全部楼层
野有死麇序謂恶無禮也傳曰凶荒則禮殺猶有物以將之野有死麇群田之獲而分其肉疏曰禮雖殺須有物以將之故欲得用麇肉也如此則詩人所言甚為有禮而序何言惡無禮乎且吾未聞婚禮之用麇肉也按史記有司言古者皮幣諸侯以聘享遠方用幣煩費不省乃以白鹿皮方尺緣以藻繢為皮幣直四十萬朝覲聘享必以皮幣薦璧然後得行則古之行禮有幣必有皮也故士婚禮納徵元纁束帛儷皮如納吉體注謂執束帛以致命兩皮為庭實皮鹿皮則納吉納徵皆有皮幣皮以鹿皮也又婚禮摯不用死帛必可制今曰死麇則不中禮之皮矣曰白茅包之則不中禮之皮而又苟簡將之矣非禮而求婚有誘之道焉故曰吉士誘之也林有樸樕野有死鹿言死鹿之不成皮猶樸樕之不成林也女惡之而不從故曰白茅純束有女如玉言束者不可解白者不可玷也
劉昀唐書志曰平王東遷諸侯侮法男女失冠婚之節野麇之刺興豈因下何彼穠矣之詩亦疑此詩為東遷時作耶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4:45 | 显示全部楼层
何彼穠矣明言平王而舊說以為武王安城劉氏引棫樸之辟王文王有聲之稱王后江漢之稱文人以實之蓋昔人誤認二南為文王時詩故曲說羡言先後承襲若此不知二南之詩非一時所作有自其前而追詠之者有從其後而附益之者如甘棠行露为思慕召伯則非作於召伯在位之日矣何彼穠矣安知非編詩者錄入耶周室既微而王姬下嫁尚循婦道則關雎鵲巢之化及於後者遠而被於人者深矣於是美而附之召南所以教天下之婦道也春秋書王姬歸諸侯一在莊元年為齊襄公一在十一年為齊桓公二者未知孰是竊以肅雝之義求之疑是歸桓公者春秋莊十一年書王姬歸於齊傳曰齊侯來逆共姬共固美谥又與肅雝之意合也
儀禮賈疏引鄭箴膏肓言齊侯嫁女以其母王姬始嫁之車遠送之未知何據恐是采齊魯韓三家說也
簞襄公曰旱麓之榛楛殖故君子得以易樂干祿焉若夫山林匱竭林鹿散亡藪澤肆既君子將險哀之不暇而何易樂之有傳曰天地變化草木蕃天地閉賢人隱故彼茁者葭美王道之成也何草不黄知周室之衰也一繫二南之終一繫小雅之末其旨微矣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4:45 | 显示全部楼层
邶鄘先衛魏先唐或曰不與衛晉之滅國也然檜滅於鄭何以不先於鄭且晉之滅魏左氏傳有之衛之滅邶鄘吾不知其何所據也今讀其詩皆衛國之事而山川土風亦無不同邶詩曰亦流於淇鄘曰送我洪上衞亦曰瞻彼淇澳在彼淇梁鄘詩曰在彼中河邶曰河水瀰瀰衞亦曰河水洋洋誰謂河廣俱非隣封異域也季札觀樂歌邶鄘衛曰吾聞衛康叔武公之德如是不更言邶鄘何如也又鄘詩所謂沫鄉即酒誥所謂沬邦沬正康叔始封之地而詩言云然則邶鄘故商之諸侯武王滅之以封康叔者也邶鄘既滅衛之名邑尚仍其旧故所以作詩繫之夫子亦仍其舊而不改也漢書地理志周既滅殷分其畿内為三國鄁以封紂子武庚庸管叔尹之衞蔡叔尹之謂之三監武王崩三監叛周公誅之尽以其地封弟康叔此又謂周公滅邶鄘蓋據書傳以成王封康叔故也然書傳之說蔡氏於康誥辨之詳已
張氏曰邶鄘衛其音類也故季札觀樂歌邶鄘衛則合之歌魏歌唐則別之歌鄭歌檜則遠之別之可也遠之義則鑿矣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4:46 | 显示全部楼层
燕生子則委巢為戴嬀比也[燕燕]鳩知雨則逐婦為棄婦詠也[氓之三章]鸎聞音則鳴和為朋友言也[伐木]鸇性善飛得風而逝譬賢者之見幾決也[晨風]鵻性專一择木而巢教使臣之行止慎也[四牡三章]鳩無戾天之翼言亂政之治難期也[小宛]隼無一定之棲言訛言之息無時也[沔水]風作而雨隨之夫婦之象也風生而雨益之朋友之義也然風甚者雨止雨甚者風息故夫婦有相棄乖其和也朋友不能終過其節也此風雅所以皆取興於谷風也
邶風誰謂荼苦大雅堇荼如飴一謂之苦一謂之甘物性土宜何以相異如是按堇有二種爾雅曰齧注謂堇葵即內則堇荁枌榆之堇曰芨注謂烏頭即晉語驪姬寘鴆於酒寘堇於肉之堇荼有三種一苦菜一茅秀[有女如荼是也]一陸草[以薅荼蓼是也]茅秀陸草不可食風雅所謂堇荼明非烏頭茅秀陸草而皆可食矣士虞禮夏用葵冬用荁注堇類也爾雅荼苦菜注引詩誰謂荼苦本草荼一名選一名游冬易緯通卦驗元圖云苦菜生於寒秋則知荼與堇同時而生同時而食故詩人以二物並举也然爾雅於堇荼俱言苦而本草獨言堇味甘邢昺爾雅疏則謂古人語倒堇之言苦猶甘草謂之大苦則堇之味甘可知堇荼同類不應堇甘而荼獨苦也竊嘗深求邶風詩人之意荼本不苦而謂之甘猶己本不惡而謂之惡愛憎之情乖美惡之形變也昔人誤解邶風郭璞因邶風誤注爾雅幾疑雅詩所言乃是抵讕置辭亦可一笑矣孔疏謂周原土地之美物之苦者亦甘遂以鳥頭釋堇信如孔說將使鴆生於周亦不殺人者耶苦堇堇草爾雅分別言之亦不容混也
陸璣詩疏荼苦菜生山口及澤中得霜甜脆而美亦一證
蝃蝀在東陰方之氣交於陽為女惑男而蠱朝隮於西陽方之氣交於陰為男先女而咸故得雨則虹滅陰陽和也先女則不淫男女正也序曰止奔此之謂也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4:47 | 显示全部楼层
詩美王姬則曰平王之孫齊侯之子美莊姜則曰齊侯之子衛侯之妻美韓侯則曰汾王之孫蹶父之子永嘉陳氏曰君子善善之意不惟及其身而又及其親也余謂詩人之意不止此蓋有重婚姻別姓氏之義焉周幽王得褒姒而黜申后衛宣公為子娶於齊而自為娶則婚姻亂矣聃叔娶於鄭晉獻娶於賈魯昭娶於吳則姓氏不辨矣惟為明著其所自來曰此某氏之男某氏之女則顯然有卑不得配尊賤不得配貴同姓不得通婚姻之義此詩人之微旨春秋之筆法也故太史公作外戚傳惟竇太后曰良家子餘則曰生微曰故倡曰母臧兒其亦詩人之意也夫
左傳衛莊公娶於齊東宫得臣之妹曰莊姜美而無子衛人所為賦碩人也序亦謂莊公惑於嬖妾使驕上僭莊姜賢而不答終以無子則硕人之詩所以憂無子而受制嬖妾非徒詠其美而贤也其三章曰碩人敖敖說於農郊所以弗無子也月令仲春祠高禖焦喬謂高禖祠在南郊仲春往祠值農事之興故曰農郊也孔子之生尚禱尼山則諸侯之祠高禖禮未必禁也既祠而歸諸大夫皆望莊姜之有子故曰大夫夙退無使君勞也如是而無子則嬖妾之寵固州吁之禍成矣其四章曰河水洋洋北流活活猶白華之刺幽后而言滮池北流也曰施罛濊濊鱣鮪發發葭菼揭揭言葭菼擢則鱣鮪依有罛無所施猶莊公嬖則賤妾張有法不能制也程子曰活活激流兒葭菼眾多兒孽孽不順兒施罛不安強大之魚不能制也蓋得詩人之微旨矣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4:47 | 显示全部楼层
左傳衞宣公烝於夷姜生急子注謂宣公庶母也先是莊公娶於齊曰莊姜矣又娶於陳曰厲嬀戴嬀矣吾不知夷姜為莊姜之娣耶抑更娶於齊者耶傳何以不詳也又曰為急子娶於齋而美公取之是為宣姜今新臺之詩是也生壽及朔夷姜縊宣姜與公子朔構急子而使盜殺之莘壽竊急子之旌以先亦見殺今二子乘舟之詩是也衛莊之沒不見春秋而州吁之亂宣公尚在邢也州吁殺而宣公立在魯隱公四年其卒也在桓公十二年則宣公在位纔十九年耳即位而烝夷姜必踰年而後生子及子之可娶也計已十五六年矣宣姜之生壽及朔又必更歷二三年至宣公之卒朔猶在襁褓而能與其母構急子耶壽長於朔僅一二年而能载其旌以越竟耶計急壽之死當在公子朔即位之後不然急子之譖獨宣姜為之而惠公不知也魯史記事或得於赴告或得於傳聞隱公初年未與衛親記事容有不核者未可知也
左傅惠公之即位也少杜言年十五六蓋未詳考也
次王於衛傷周也衛懿公滅於狄而廬漕周幽王滅於戎而東遷甚矣周之似衛也然衛有文公之賢而國家再造周自此不復振焉重傷平王也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4:47 | 显示全部楼层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初以離離者為黍矣而不知實稷也憂思之深黍稷不能辨也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初以蓼蓼者為莪矣而不知實蒿也哀痛之至莪蒿有時眩也
平王東遷申侯遷之也何言乎申侯申侯構西戎以入周諸侯不與也諸侯不與則申危故遷王近申以自固也何以知諸侯之不與也揚之水曰彼其之子不與我戍申是也董卓之將築郿隖也遷帝於長安曹操之將篡漢室也遷帝於許下申侯之意其曹董之智也歟
周之東遷君臣銜膽棲冰之日也乃有執簧執翿以為樂者何哉呼曰君子著其位以責之也曰陽陽本其心以刺之也樂憂者憂必及之翟難所以復作也
葛蔓而善緣也[采葛]讒言之中人善類之獲免者寡矣苓甘而易入也[采苓]讒言之饞人君子之不茹者鮮矣故臭香亂蘭艾不能保其馨焉喜怒易則甘苦有時失其味焉
彼留子嗟傳謂留大夫氏按說文留從卯戶開为卯卯為春門戶闔為西酉為秋門則留自從卯卯為酉之省文董逌據此謂留不從卯漢人言卯金刀者緯書之附會也許氏以劉為鎦其轉為劉以田易刀也董氏又謂漢姓自當為鎦或為留豈古文從省留與劉通用耶後世留異又謂系出留侯何耶左傳士會歸晉其處者為劉氏然周大夫有食采於劉者豈又其別系耶周故有劉氏而詩言留子則許氏董氏之說未為無據也傳謂子嗟留子字子國留子父其言則近於鑿嗟者語助國者食邑也留仕於周故有采地也
小星詩維參與昴傳曰昴留也陸氏音義昴一名劉蓋古讀昴為留故蕭尤等韻通用也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4:48 | 显示全部楼层
朱子釋詩據夾漈之說凡於鄭風小序刺時刺忽閔亂之作力詆其謬改為淫奔之詩其言亦辨而正然不知鄭國之亂在君臣風俗之淫猶其小者也三十年中公子五爭弒奪数見既立昭公又立厲公已而厲公見逐昭公入即弒昭公而立子亹子亹殺於齊而子儀立子儀立十四年又弒之而納厲公易君竄國等於兒戲君臣之變未有甚於鄭者豈區區淫亂之罪足以蔽其辜哉朱子欲絕鄭而實寬其大惡亦弗思矣
衛俗之淫也鄭聲之淫也今以事跡之衞宣之惡亘古未有鄭則無是也自朱子指斥鄭詩其惡幾浮於衛固已輕重失倫矣至金華黃魯齋則又取衛黜鄭削去鄭詩十一首尢近於僭矣彼見雄雉引於論語淇澳引於大學而鄭獨不然是以取此黜彼固哉高叟之為詩也敝笱序謂魯桓微弱不能防閑文姜朱子改桓為莊誤也夫之能禁其妻不猶愈於子之能禁其母乎春秋桓十八年公會齊侯於灤公與夫人姜氏遂如齊則姜氏之淫亂桓公實導之故曰齊子歸止其從如雲隐然桓公亦在從之之內矣且南山刺齐襄猗嗟刺魯莊而桓公反無一詞及焉豈理也哉
猗嗟之詠魯莊也先辨其長短次審其眉目終得其趨跄步武彎弓執矢之狀非親見而還觀之不能詳悉如是是為魯莊適齊時作可知也按莊九年公及齊大夫盟於蔇是時桓公尚未立也十三年春與齊侯會于北杏冬又盟於柯十五年又會于鄄皆未至齊也二十一年夫人姜氏薨二十二年始如齊納幣二十三年如齊觀社莊公如齊惟此以意求之當在納幣之年蓋文姜薨之明年也公以嘉禮往齊國人聚觀固其恆情而又親見文姜昔年淫亂疑其類於襄公於是注目諦觀知其非是而始忼然曰展我甥兮則人言藉藉從此衰止其詩之有關於魯莊者大矣
儉非惡德而魏以之亡國何哉蓋儉之極者必貪伐檀碩鼠所以作也國小民贫掊克不已安得不亡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4:48 | 显示全部楼层
晉言唐從乎封地也左傳子產曰當武王邑姜方娠太叔夢帝謂已余命而子曰虞將與之唐屬之參而繁育其子孫及成王滅唐而封太叔故號太叔為唐叔而命以唐誥也國語叔向曰昔先君唐叔射兕於徒林殪以为大甲以封於晉则晉之名晉自唐叔時已然矣史記晉世家以子燮因晉水改唐為晉蓋史遷時左傳未行故亦不見外傳宜其言云爾而後人至今仍之何也詩總聞曰子燮谥晉非晉號也自唐叔至靖侯五世史不載年數不知何時為晉當是以燮谥號為晉美名也唐侯谥晉衛侯名晉則晉者其後創起之名王質說詩穿鑿類如此尤不足據也
敬爾威儀所以昭其文也弗曳弗婁則下民易之矣修爾戎兵所以詰其武也弗馳弗驅则四隣侮之矣夙興夜寐灑掃庭內所以無廢事也弗灑弗掃則門内無訾省矣琴瑟酒食燕樂嘉賓所以無遺賢也弗飲弗鼓則在位皆解體矣性嗇者愛皮壺漿好儉者不事邊幅至于客坐生塵宫懸不設自謂減衣節口生殖日繁矣豈知死隨其後而終身勞攘卒為他人地耶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4:49 | 显示全部楼层
揚之水序謂刺昭公也昭公分國以封沃沃盛彊昭公微弱國人將畔而歸沃焉歐陽詩本義亦云揚之水其力弱以比昭公微弱不能制曲沃而桓叔之強於晉國如白石鑿鑿然見於水中其民樂而從之余竊以為不然其詩雖刺昭公實刺桓叔也桓叔之傾晉惟潘父欒賓之黨從之國人弗予也其謀已泄微聞於晉晉之臣如師服者已知晉之不能久特昭公弗知耳故其時深識遠慮之人如師服者作此詩以儆桓叔蓋亦無謂秦無人意也其曰揚之水白石鑿鑿言見之審也水之渟蓄者能鑒物激揚之水似無所見然水中之石鑿鑿然不能掩也桓叔之謀其可掩乎哉故終之曰我聞有命不敢以告人則直指而明言之矣既見君子云何不樂云何其憂不直言樂而言何不樂不直言不憂而言何其憂皆抑揚其辭以見意也人有異志容止改常見者必從而疑之而彼又忌人之疑之也故泄其謀者必不免則假為喜樂於桓叔之前詩人之所以免禍也然其情迫而其詞危矣昭公卒不悟所以見殺也若云民樂而從則將為諱之不暇而敢曰我聞有命乎曲沃竄晉晉人始終不予及武公殺晉侯緡尽以其寶器賂周僖王王始命虢公命曲沃伯以一軍為晉侯晉人始不得已而從之故揚之水椒聊無衣悉是刺詩而序謂國人叛而歸沃君子見沃能修其政箋謂國人欲從桓叔歐陽謂其民樂而從之恐皆未有據也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4:49 | 显示全部楼层
風之言王者五衛之詩曰王事敦我又曰為王前驅晉之詩曰王事靡盬秦之詩曰王于興師而終以曹之詩曰四國有王此編詩之微旨也然以事求之衛伯兮箋言宣公從王伐鄭於邶之北門則未有說然序於匏有苦葉曰刺宣公至新臺亦曰刺宣公則自匏有苦葉以至新臺皆宣公時也伐鄭之役邶人或與焉則北門與伯兮同是一時之詩以其地異而分繫之也晉之鴇羽在春秋前其事無所考然周桓公謂我周之東遷晉鄭焉依則文侯以後孝侯以前或亦有事於王室也秦无衣序不言秦何君而箋謂此責康公詩鄭蓋見前晨風詩為刺康公故亦以此為康公也然考康公之即位與晉戰者二與楚滅庸者一未嘗有事於王而詩曰王于興師曰與子偕行則實有其事矣按僖二十四年天王出居於鄭使簡師父告於晉左鄢父告於秦二十五年春秦伯師於河上將納王二十七年又與晉侯及諸侯會于溫天王因是狩于河陽此皆穆公時事疑此是穆公詩而不在黃鳥前或是編次之誤未可知也至下泉序謂共公共公於魯僖九年即位是時齊桓始霸挾天子以令諸侯凡齊桓會盟共公幾於無歲不往自晉文入曹之後終共公世不與會盟而曹遂自此不振宜其思王與郇伯也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4:49 | 显示全部楼层
夏屋渠渠傳不詳註但云夏大也箋曰屋具也言君始於我厚設禮食大具以食我也王肅謂屋則立於先君食則受於今君朱子集傳颇用王說然以上下文理求之王說終未安也逸齋補傳謂左氏有酒如澠有肉如陵有酒如淮有肉如坻昔人尚以山川比飲食則況以夏屋不為過其言似是發明鄭意然未有證也按魯頌笾豆大房傳曰大房半體之俎也箋曰大房玉飾俎也其制足間有横下有柎似乎堂後有房然周語王公立飫則有房烝注引頌詩謂半解其體升之於房則風之所謂夏屋即頌之所謂大房也以形似而比之房即可以形似而比之屋也第大房則宗廟之祭房烝則天子燕諸侯之禮非公所以食大夫者意秦國僻遠曾僭用是禮以饗大夫歟立飫之禮設几而不倚爵盈而不飲非體解節折可共飲食或者其人始見之時特設是禮以優異之常食則否故下章曰每食四簋每食者常食也儀禮公食大夫設六簋彼言食於公此言食於家也東門之楊序謂婚姻失時女不從男也易大過九二枯楊生稊老夫得其女妻九五枯楊生華老婦得其士夫二五皆陽以楊象之則楊所以比男也春氣之動楊最先發所以比男先於女也然楊易生亦易老始而牂牂既而肺肺終則至於枯落故曰後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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