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早晨,太阳总是懒洋洋地从东方爬起来,慢慢悠悠的,到了八点多钟的时候,它还是没有那么个一杆子高的,微弱的光照,斜斜地铺洒在大地上,到处还都是散发些微冷的寒气。沟河道路的旁边,那些虽经过冬雪摧残而仍倔强地挺立着的野草野花的枝条儿,在微微的晨风中不停招摇似的抖动着,像是在向人们展示着自己的坚强,亦如向春天的早晨打着招呼,“春风,春风,快来吧;春雨,春雨,快来吧。我要发芽,我要开花,我要成长。” 冬风未曾掠走,冬雪未曾摧损的树叶儿,还三三两两的,与那发梢早已枯黄的野草相伍伴着,有的,钻头不顾腚的,侧立着身体,极力地挤进草丛中,大概是想尽可能的再去享受野草赐予的温暖吧。也有那么几个是俏皮的吧,把自己身子极力地躲藏在草丛中,而唯独只留一个小小的脑袋在上,不时地伸出个小脑袋瓜来在微风中向四周张望。还有的,应该是被称为勇士的才对的吧,干脆平躺着,坚强的用自己的身躯为小草遮挡着严霜。一缕阳光照射过来的时候,有的发出晶莹的闪亮,像在向路人炫示,看,严霜对我又能够怎么样?有的对着阳光微笑着,慢慢的,泪湿润了自己的脸庞,“春天来了,春风来了,春雨也会来了,我会化作泥土,用另一种爱去为这春天绽放一个更美的芬芳。” 苦菜花,早已挤出了裸胸赤怀的地面,楞楞的,用黄花去顶着严霜,随风颤舞着,迎接太阳。路两旁的柳枝条儿,赤裸裸的垂顺着微露鹅黄的秀梢,似乎对轻微的春风生疏了许多,不好意思地躲闪着,如佳人肩上那一泻如水的秀发,随着佳人的嫣然一笑的扭身一转后的瞬间飘逸般。窝居了一冬的檐下家雀,有那么一两个勇气十足地跑了出来,想是早早地舒展一下自己的身骨吧,一阵轻微的寒风过来,便扑棱着翅膀,三蹦两跳地逃到老杨树的桠枝间,委缩着小小的脑袋瓜儿,在风中时而张扬一下脖子,头一伸一缩的左右打亮着,看看是不是还有更暖和、更安全的地方可以一避寒冷的,然后,两个紧紧地挤偎在一起,转头相互对视着,呢喃到:是不是,我们出来的,有点儿太早的啊,还是窝居中温暖的多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