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雪山 于 2012-4-30 11:26 编辑
飘落的梦 雪山 一 林丽坐在装有空调的公交车上，封闭的空间混合着汽油和一些乘客呼出的气息，让她憋闷得有窒息的感觉,她不时用纸巾捂住自己的鼻子。她有两三年没有坐公交车了,因为她的老公开车去了外地，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今天她心血来潮，想去永康路的伊园小区的家里住上几天。那是她要求丈夫为她买的一套独处的房子。自从她嫁了他以后，她就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丈夫为她办了张银行卡，卡里始终保持有一万块的零用钱 ，她可以随意支取，丈夫从不过问。因为丈夫周楠忙于厂里的业务，陪她的时间较少，所以要在其他方面尽量满足她。她由于以前有过打工的经历，干了四五年了，从普工到文员到她丈夫的秘书，虽然厂子不大，一些烦琐之事太多，她深深厌恶了这一切。干脆什么都不干，悠闲地看看书、看看电视、听听音乐、上上网，与圈里的姐妹偶尔修修“长城”，也将日子慢慢地打发了。可有时总感到有一股无名之火，想拿什么东西出出那口气，可又总是找不到目标。此时她正在听着音乐，心不在焉地看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人流和车流……突然嘎地一声刹车，她身边的位置上坐上了一位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约二十四五的年纪，一个不大的旅行包放在两腿之间的坐位前。他拉开包的拉链，掏出钱包却忘了拉上，好似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这一股乘客瞬间把车内空位、过道挤得满满的，可忙坏了卖票的女乘务员。她像个新手，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边吆喝着边卖票，上车的买票了。她手捧着票盒子，另一只手不住地撕票找钱，托着盒子的手还要用中指与无名指夹住来不及放入盒子里的钞票,一百的、五十的,二十块的…… 厚厚的一叠。打工潮始终让他们在潮水的前头奔跑。那个小伙子掏出一张一百的递给她，也许是她的手指麻木了，竟然在夹住一百的同时掉落了一张五十的，就像飘落的梦一样，它翻转着刹那间就飞进了小伙子开着口的皮包里。这一瞬间的状态只有听着音乐的林颖看到了，她感到有点吃惊，又感到有点好笑。 都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却是真实地天上掉下个金元宝，她来不及张口，那售票员就找好钱走到了车的前头。她又想告诉小伙子，却又怕他怀疑她另有所图，是个不正经的女人。现在的社会还是少管点闲事，少惹是非。她想着也不作声继续听着她的音乐，那旋律动听，歌词美妙，让她陶醉。可一股呛人的烟味直往她的鼻孔里钻，一转脸看到是那个很酷的小伙子吐出的，她的心里有点反感，做了个深呼吸。她心里想，眼前这个小伙子还真有点f4的感觉，就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几眼。售票员开了腔，谁在抽烟？车内不准抽烟，掐掉掐掉！什么素质？噢，对不起，对不起，他赶紧用脚踩灭了没吸几口的长烟头，对她颔首一笑。这一笑着实让林颖美妙地回想了好几个夜晚，他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挺直的勾魂鼻，深邃的双眼…… 二 经过几个主要站台之后，乘客渐渐少了。她开始数钱，连续数了几遍，感觉不对，分明收了五张五十的，手里却只有三张，找给人家一张，剩四张才对。她左思右想，想起了人多的时候在小伙子跟前卖票找钱时，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她焦急地走到小伙子跟前，开始大声地问起来，有哪位好心的乘客见到我掉下的五十元钱了？捡到的请还给我，我一辈子感激你的，我也是打工的，这可是我这两天的工资啊！我容易吗？早起贪黑的，喉咙都喊哑了，腿都站直了，吃气又吃罚，唉！说完她垂头丧气四处继续找。小伙子疑惑地前后左右看了看，已被他拉上拉链的皮包躺在那里一言不发。林丽麻利地从她那长筒靴的脚底下，捡起一张钞票举过头顶告诉她，哎，你的五十块钱掉到我的脚底下了。售票员喜出望外，脸上顿时开满了感激喜悦的花朵，你这位美女真是活雷锋！真是太谢谢你了！你一定会有好报的，说完似有莹莹的泪花闪现。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本来就是你的钱。她说完，车停到了站台边，她起身走了出来。一阵清香扑进了小伙子的鼻子，他还在疑惑，他怎么就没有看见何时掉落的五十块钱呢？他也在她之后的第三个站台下了车。那位女子的裙摆在他的眼前一直晃来晃去。 三 那个小伙子叫苏明，是黄河边一个小镇上的大学毕业生，主攻企业管理,他的表哥在十年前来了南方的这个小城打拼，现在拥有一座不错的工厂。所以他的父亲便想法联系妥当，让他先到那里锻炼锻炼，刚好他表哥的工厂里也缺少这样的人才。他的表哥在电话里说，近期外出有事，给他留了电话和工厂的地址，让他自己过来。下车后，他开始全身上下包里包外地找，那张写着他表哥地址电话的半张纸,可找遍了全身就是找不到。这个小城里他除了表哥可是举目无亲啊！那什么机械厂…… 手机号码就是记不全了。人家说，好脑子不如烂笔头，就是这个道理吧！令他喜出望外地从包里翻出了一张崭新的五十元钞票，上面还写有一串电话号码。他愣神想了一下，脑海里出现车里的一幕，难道是那位与自己年龄相访的女子，替自己还钱给售票员，难道是她的电话号码？两张同样新的五十元钱，这五十元钱是售票员掉的。那女子看到了五十元钱掉进了他的包里，她故意这样做，究竟为何？她熟悉的身影反复在脑海里飘来飘去。现在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位小姐把钱还给人家，他不是那些见钱眼开的人。他抱着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要尝试。他找了个电话亭，拨通了五十元钱上面留着的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位女子的声音，你好，请问那位？苏明感到声音有点耳熟。小姐你好，请问你是刚才在325路公交车上捡钱还钱的小姐吗？噢…… 她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承认了，她的心里泛着惊喜的波浪。自己昨天突发奇想在那两张五十元钞票上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现在就像是上帝故意安排的情缘之梦，就像漂流瓶的故事一样传奇，却是那样快，快得令她难以置信。我要把这钱还给你，苏明说。她听出他的坚定语气，那好吧！我现在就在永康路68号红树林餐厅2号桌准备晚餐呢，你过来吧！ 四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永康路168号，仍需往回走一段路，反正现在表哥又不在厂里，他也不担心找不到，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再说。一路的舟车劳顿，倍感饥肠辘辘，真想找个饭店大吃一顿。走了约二十分钟的样子，终于找到了华灯初上的红树林餐厅。他走到门前，穿着红色旗袍的迎宾小姐笑容可掬地为他开门，甜甜地说，先生，你好！欢迎光临！让他倍感温馨，温柔地击沉他所有的疲惫困乏、陌生与不安。他径直走向2号桌，只是他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不信一个男的会让一个女的给涮了。林丽起身鞠了一个微微的躬，你好，请坐，很高兴认识你！桌子上六道菜、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俨然一对情侣晚宴，好不浪漫。这天赐机缘有谁愿意轻易错过！尽管如此，身为男子汉的苏明还是客气地说，还给你钱我就走。他伸手掏出五十元给了林丽。她没有接却微笑着说，你不感到我们的相识是上天注定的吗？留个纪念吧！就权作我们相识的见证吧！你就请我吃顿便饭，表达你的谢意吧？一个小女子都如此大方，我又何必小家子气呢，也就顺水推舟地同意了。把五十元钱重新装入口袋里，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真的是一匹来自北方的饿狼，她却是大家闺秀般的文雅。两个人偶尔碰杯，相互了解一些想知道的内容。这顿饭吃得特别，对苏明来说，一顿南方风味的盛宴还是初次品尝，使他陶醉，令他满足，如风卷残云，如饥不择食地饕餮。林丽就像看着自己玩耍归来贪吃的孩子一样，脸上、眼里充满了无限的慈爱与担心…… 他用纸巾擦着油光的嘴巴说，小姐埋单。那个年轻的服务员拿来菜单，一报价，着实让苏明吓了一大跳，毕竟他的脸上瞬间的变化，还是没有逃脱林丽的眼睛。288元，真是个吉祥的预兆，两人的眼睛不约而同地交织在一起，然后会心地笑了。苏明伸手掏出仅有的三张红色“大团结”，林丽也递了过来，这怎么能让你付呢！说好我请你的，我是男人嘛！表面这样说，可他的心里却在想，这一招抛砖引玉实在是太高了，钓干了我的生活费，以后怎么办呢？服务员找了钱，他俩走出了这家餐厅，苏明拎着包一脸的无奈。林丽看出了他的窘况，便说，这么晚了找旅店也不好找，我在对面的伊园小区租了两室一厅，刚好你可以暂时住在那里，算我转租给你的，要付房租的，我也可以帮你找工作，或是别的什么的。苏明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底气不足地点头同意了，跟着她穿过宽宽的马路，到了小区2栋，坐上电梯到了八楼801。林丽掏出钥匙打开门把苏明请了进来。客厅里的家具摆设显得清新淡雅，给人舒适悠闲的感觉，苏明算是有了个不错的落脚的地方。男女合租是现代年轻人的潮流，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吃惊与拒绝的心理。 五 林丽打开音响，一曲轻柔温和、浪漫悠长的乐曲响起来。她从冰箱里拿出两听饮料递给苏明一听，边喝边问，你说你把你表哥的电话地址弄丢了,你可以再向家里打电话要嘛。不忙,表哥近几天外出有事不在厂里，玩几天再说吧。他漫不经心地脱掉牛仔外套，感到室内的空气有点燥热。那边有卫生间、浴室，还有热水。一路上也够你累的，先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吧！说着她就走进了卫生间，洗洗刷刷地放起了洗澡水。太感谢你了！要不是遇到你，我也许就会露宿街头了！别那么说，这也许是上帝的安排吧！自然我们相遇了，为什么不能好好地相待呢？我这个人挺相信缘分的，不知你怎么看？我会以后报答你的，苏明说。怎么报答我？林丽笑着问。苏明只是默默地含笑。林丽回到了客厅又打开了电视机。苏明脱光了衣服躺在温暖的浴缸里泡着热水，所有的疲乏与不快统统随着袅袅升腾的蒸汽消散了，只留下被激活的青春血液，在他的体内飞速流转，似乎在寻找一个突破口。他闭着眼睛看似悠闲，其实脑海里在翻腾着今天的奇遇。他不信上帝，可这冥冥之中的机缘巧合令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是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这林妹妹却是健康的、美丽富有的、善解仁义热情大方的……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对男女在雨中热吻的镜头，林丽两眼深情地看着，看着看着画面去变成了她和苏明在亲吻，她不相信，可她的嘴在蠕动，她的脸仿佛擦上了桃红与一丝甜蜜的微笑……林丽，你家的热水水龙头在哪？都快烫死我了！她这才想起来忘记告诉他热水开关在哪儿，她起身跑过去，推开浴室的门，看到浑身散发着热气的赤身裸体的苏明，她才知道中了圈套，这正是美丽谎言开始的时候。苏明一把拉住她的手，抱住她，结结实实地揽进了热气腾腾的怀里，那张吸盘似的嘴开始搜寻他的“食物”。她没有拒绝，她也无力拒绝，无力拒绝这被捕获的快感。他略施小计就钓得美人来，她将计就计半推半就顺水推舟成就了她的名言，相遇了就应该好好相待，有缘就应该好好地相爱。她的衣服被凌乱地放满了狭小的浴室内，地板上、浴缸里、水龙头上，衣镜前的水盆里。那个水滴淋漓的壁镜里，现场直播了两位既是演员又是观众的他们。他们变换着所有的演技，直到躺在浴缸里满足地拥抱在一起，尽情地享受那份缠绵悱恻的爱。这万般柔情的鸳鸯浴，让林丽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这是她在她丈夫身上无论如何都体验不到的。她丈夫的战术从来都是速战速决，是有名的快枪手，总是让她撩起的欲望得不到挥洒，找不到一个欢畅顺利的通道，排除那些体内不断冲击的潮水。今天终于一决堤坝一泻千里了。心潮平静的她，却产生了一阵不忠于丈夫的悔意，但瞬间被不能满足她欲望的无能所代替，所以丈夫才如此地纵容她，默许她在外捕猎她自己的“美食”。她真的变成了一位城市猎手…… 六 林丽和苏明本来准备各住一个房间的,现在却躺在同一张床上。那张床当然是和她老公睡的，床是没有感觉的，它阻止不了女主人的意志。那间客房则象征性地放了苏明的行李包。第三天晚上，他们俩从红树林餐厅吃完饭便相拥缠绵地回到了爱巢，一番云雨过后，林丽躺在苏明宽阔的胸前，你一句我一句地吐露各自的往事。明，你在大学没有女朋友吗？有，比你长得还单纯！都山盟海誓了，去年寒假提出与我分手，她说在网上恋上了一位年轻的企业老板，女人漂亮美丽就是资本，和有权的、有钱的可以平等交换。爱情已被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所淘汰，她只能是幼稚单纯的早产儿，智商健全的人是不会相信爱情的。就这样把我给一脚给揣了，另攀了高枝。当初我俩是那么地梁祝一对，想象感受爱情的伟大甜蜜，谁知说变就变，爱情成了快餐，感情成了游戏，美好的爱情也许早已死亡。现代人的思想开放了道德却堕落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悲哀啊！那时我伤心了好一阵子，总是想不通，我如此痴情却换来个“人去心空”的下场。从此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渐渐地学着我以前女朋友的思想行为方式，也看懂了这经济市场的社会，女人把美丽估价而卖没什么可耻的。我也想通了，我这么帅的男人也不能虚度光阴浪费资源?你也准备卖了？林丽笑着说。你才卖呢！苏明说，那这几晚你得付我多少钱？是你给我钱才对，林丽翻身骑到苏明的身上，开始挠他的胳肢窝，给你钱！给你钱！苏明则不停地躲着笑个不停。他们完全成了一对蜜月夫妻。十点钟的时候，苏明已甜甜地睡去，林丽的手机响了，她下床走到窗前开始接听。传来了她丈夫周楠的声音，丽丽近几天好吗？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好好地照顾好自己，过几天我才能回去。我老家的一个表弟近几天要到我们的厂里工作，你常和厂里联系，看到了没有？名字叫苏明，见了面要替我好好地招待他，我们的厂需要他的帮忙。林丽吃惊地啊了一声，怎么了？周楠问，噢，没什么。林丽的心里既吃惊又有一点畏罪的悔意。啊，就这样吗，我一定办好，放心吧！挂了电话，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能是丈夫的表弟？不可能，决不可能，她心里胡乱地猜想，这世界真的那么小吗？有时小得让人难以置信！早晨的阳光多情地照在这南方温馨的十一月。北方已脱去绿装，这里却是如春般地舒爽。苏明翻身骑在林丽身上，真是个贪睡的美人，他想多看她几眼，怎么看怎么像他原来的女朋友，那鼻子、那眼睛、那眉毛、那脸型，还有那嘴唇…… 难道上帝真在眷顾他。他在心中庆幸爱神的再次降临，他决定再次相信爱情，加倍珍惜这天赐的情缘。丽丽别睡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过去，快说。林丽睡眼微睁地说，别打扰我好吗？我的过去和你以前的女朋友相差无几，靠着脸蛋、这身材，卖给了现在的丈夫。对了，你赶快离开这里，我丈夫过几天出差就要回来了，我们的事不能被他发现，不然我们就完了，你赶快搬到你表哥的工厂里去！我早已料到你是个结了婚的女人，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决不放弃你，让你从我的身边再次溜走，这是上天的安排，苏明动情地说。别痴人说梦了，现实一点，好吗？ 你怎么了？林丽？你不会玩够了，把我给揣了吧？你这是什么话？占了便宜还耍无赖！这是为你好，也是为我好，你懂吗？做人应该有良心，我丈夫对我那么宽容，那么的信任，那么的疼爱，我却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虽然在生理上满足不了我的需求。可他毕竟是个男人，有哪个男人喜欢戴绿帽子做王八的。人坏事做多了上天就会惩罚你，如不及时悔改更不会得到老天的谅解。你怎么瞬间成了修女？回头是岸，悔过自新了？苏明问。我现在也想通了，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和不懂爱情的人谈爱情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游戏爱情的人最终是得不到爱情的。男人和女人都要有责任心，决不能见一个爱一个。自然上帝安排我们相遇，为什么不能让我们相爱呢？我不管你的过去如何，重要的是现在，将来。和你的丈夫离婚，我们俩永远在一起！你一根筋，脑子进水了？你现在连吃饭住宿的钱都没有，拿什么养家养我？做白日梦？我知道你的心，爱情是要有经济作后盾的。在现实社会里，不可能过着牛郎织女般的生活。林丽的思想、语言与昨天简直是判若两人，苏明听完她这番话，实在弄不明白，想一心相许的女人的心，真的是天上的云，海里的针，令他百思不得其解，难以琢磨。我现在都不知道表哥的厂在什么地方，我怎么去。苏明妥协地说。那不是问题，明天我就送你过去，我们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的关系从此一刀两断，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在你表哥厂里好好做事。以后会找到一个爱你的女孩的，你的前程一片光明。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表哥的工厂的？笑话，在这个小城里谁人不知周楠是何许人，林丽狡黠的语气未让苏明产生一丝怀疑。那好吧，明天就走，既然你已经厌烦了我的存在，我还是知趣地离开，免得你见了心烦，苏明无可奈何地说，以后常联系可以？不可以！为什么？少废话！ 七 十一月二十八日下午五时许，苏明与林丽两人一前一后正穿越马路，准备前去红树林餐厅作最后一次团聚。最后的晚餐为他们的好聚好散划上一个美满的句号。这是他们这段时间穿越过次数最多的十字路口。他俩刚走过马路一半的时候，人行道的绿灯灭了，红灯亮了，他们没有停下，反而想趁机加速穿过去，而北面的车道上，二十米远处正加速驶来一辆白色轿车。车里的男人正是林丽的丈夫周楠，他正稍有倦意地开着车，他以前听他的老婆说过，十五年前在一次庙会上走失了小她三岁的妹妹。一年前在网上遇见了一个女孩，通过视频聊天，长相酷似林丽。所以这次出差，就是见面确定身边这个女孩的真实身份，果真是林丽十五年前离散的妹妹林欣。她被一家家境不错的白姓人家收养了，并改名白荷，读上了大学，谁知她有一副令男人痴狂的清纯，令女人妒忌丛生的容貌，可令人难以相信她得了白血病。她原来的家庭已无力支付她昂贵的医药费，所以周楠主动承担了这份经济负担。他要给妻子一个天大的惊喜，不明内里得人还以为他另有心欢了。白荷也在一年前主动拒绝了男朋友苏明的求爱，她不想拖累他，给他一份痛苦的爱情。选择了自己背负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伤，却遭到男友的误解与憎恨。这段时间，周楠已联系好这个城市最好的一家医院，院方说还要等待捐赠骨髓者的出现，才能万事俱备。周楠正一心加速赶到家向林丽表功，车前二十米处，一对热恋男女手牵手正在穿过马路。女的正是老婆林丽，他们手拉手亲蜜的样子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她竟然背着我包养了个小白脸，我对她那么好，她却要背叛我，满腔怒火急需要寻找发泄口。他失去了理智，本该踩刹车的脚却狠命地踩向了油门，小车如箭一般冲向了那一对尚在甜蜜之中的两个身影。坐在副驾的白荷一脸的惊讶与恐慌，她看到男的正是分手的苏明，女的仿佛和自己长得有点相似，她来不及叫出名，就慌忙探身用双手控制方向盘。周楠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改变了原来的方向，错过了命中两人的结局。车头的右前侧，还是无情地撞向了苏明的身体，林丽也被苏明飞出的身体带出了几米远。在他们被撞的瞬间，苏明看到了原女友白荷。她果真傍了个大款。林丽看到了丈夫周楠，他什么时候也养了个小情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们的心里各有不同的思想，都被刹那凝固在各自的脸上。苏明的钱包也被像谁扔出来一样，飞得远远的，那张崭新的五十元更像梦一般飘落，像一片绿叶翻飞着，转眼便无踪影……周楠此时方才醒悟虽然踩了刹车，车头还是无情地撞向了由南向北行驶的中型货车，他们被猛烈的撞击撞昏了。谁也没有料到的车祸就这样发生了。苏明躺在医院里的重症看护室的病床上，始终反复做着黛玉葬花的凄恻之梦；林丽与林欣相认并主动提出给妹妹捐骨髓，她们姊妹被周楠的大爱深深地感动，而更加地深爱着他；周楠由于自己的不理智而酿下如此大祸，身感自责，而原谅了林丽与苏明的错。一个月以后，他们相继出院，都回到自己的位子，开始了他们新的生活，苏明知道真相后，骂自己是个蠢猪，该死怎么没被撞死，真不是东西，不是个男人，就差没有下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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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4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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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3 17: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