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波词本是乐府商调曲名,又称为“回波乐”,首句用“回波尔时”四字开起,每句六言,共四句。唐代的回波词传世不多,具有歌舞曲的特点,即“著词”(自写)、歌唱(自唱)、舞蹈(自舞)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新形式,然而值得我们注意的,并不仅仅是这些。 《大唐新语》卷三说: 景龙中,中宗尝游兴庆池,侍宴者递起歌舞,并唱《回波词》,方便以求官爵。 《本事诗·嘲戏第七》也说: 尝内宴,群臣皆歌《回波乐》,撰写起舞,因是多求迁擢。 “方便以求官爵”、“ 因是多求迁擢”似乎,回波词就是达官显贵取悦君王、求取提拔重用的敲门砖了,其实并不尽然。如复位后的唐中宗李显在兴庆池游玩,左右争着表演自己的《回波词》,于君王陶醉其中时,有所射取,而身为给事中的李景伯却其舞防歌,唱了一曲反调: 回波尔时酒卮,微臣职在箴规。侍宴既过三爵, 喧哗窃恐非仪。 君臣共饮,酒不过三爵,现在已经超过三爵,这是不符合礼法的,所以李景泊以《回波词》唱谏。中宗毕竟是从政治风浪中逃生出来的君主,闻之便宣布罢宴。这大概是唐代以《回波词》劝谏君主户的较早的记录了。 还有《本事诗》中那首“怕妇也是大好”的《回波词》,它恐怕不是很多人认为的“惧内的笑料”。该词有无讽谏意义,有多少,可以进一步从背景材料上加以研究,但我们现在就可以认定的是:它不是谋求升迁之作。 所以就我们今天所能看到的唐代的回波词来说,并不都是一味向皇帝老儿“哄”官的,尽管出现过沈佺期“未复牙绯”的乞摇与杨廷玉“阿姑见作天子”的无耻相。 其次是句式问题。回波词的句式并不完全相同,《全唐五代词》中收录的四首,沈佺期、杨廷玉都是直接于“回波尔时”后缀入自己的名字,而李景伯用“酒卮”,裴谈(一说优人)用“栲栲”。这足以说明,回波词的句式不相同,所谓“定格”是“定”的前四字的“格”,而实际上这个“格”并不是一层不变的。为什么有的直书名字而有的代以它词?笔者尚未看到有人给出答案。顾炎武谓其体开头两句为三言虽虽然没有列出证据,却至少可以为回波词并无定式的说法添一旁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