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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雪柳日新晴，玉树琼花满目春。
历尽天华成此景，人间万事出艰辛。
又是神州草木春，同商国计聚京城。
满堂共话中兴事，万语千言赤子情。 该诗作于1998年3月19日。10月2日《吉林日报》首次向公众报道此事，诗作遂与广大读者见面。这两首绝句的原标题是《为〈长白山诗词选〉所作七绝二首》，诗题下面，者加了一个注释，详述了诗的写作缘由: 一九九一年一月，第三次到吉林，旧地重游，倍感亲切，恰逢雾凇奇景，满城冰挂，欣然秉笔，写下“寒江雪柳，玉树琼花，吉林树挂，名不虚传。”一九九八年三月，“两会”间，吉林同志索句京华，忆旧景，思今事，吟成七绝二首。 由此可见，这是一篇应答诗。吉林欲出版《长白山诗词选》一书，想请江泽民题词，而江泽民对吉林风物情有独钟，曾三临冰城，第三次还挥笔题字，以赞“树挂”奇景。时光荏苒，八年过去了，但“寒江雪柳”的北国风光历历如在目前。而适值春风京华，“两会”盛开，中华儿女，济济一堂，共商国是，于是作者感慨万端，便欣然命笔，写下了这两首诗。 诗作内容，作者在题注中已作了明确的提示：一是忆旧景，二是思今事。“忆旧”与“思今”既是时间先后的承继，又是内容实质的契合。 诗歌一开篇，作者向人们展示了东北地区的独特景象：严寒锁江，冰凌挂柳；大地虽然是春寒料峭，但放眼望去，玉树临风，琼花摇曳。而蓝天白云，朗朗白日，在阳光的映照下，北国早春的冰挂更是红装素裹，美不胜收。冰挂，又称“雪凇”。 早春时节，高空的温度与地表温度相差较大，而昼夜温差更让人惊讶，当雨或雾附在摄氏零度以下的树表及其它物体上，便冻结成了冰层。没有丁点尘滓，没有丝毫造作，大自然天机神工，雕塑出一个冰清玉洁的童话般的世界。玉树，语出李太白《对雪献从兄虞城宰》一诗。李白说：“庭前看玉树，肠断忆连枝”，注解人告诉我们说：“玉树，雪中树也。”而江总书记笔下的玉树，却是冰中之树，冰层裹身，冰凌长挂，比太白的雪树有仅多了几分景致，更多了几分情趣和神韵。早春之景，可写之处甚多，但作者却机杼独运，仅用“寒江雪柳”、“玉树琼花”八个字便凸物显景，勾勒出一幅北国早春图。永叔“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其斯之谓欤？紧接着，作者不是从自我的角度于写景的基础上抒发一已的感受，而是移步抽身，跳出即景抒情的窠臼，将蕴含哲理的答案兀然推到人们面前：历尽天华成此景，人间万事出艰辛。一如沧海鼓荡，华岳奔驰，诗境骤变，辞气横出，将人们对自然景观的审美愉悦遽然掐断，把一个严肃、深刻的理性思辩摆在你的面前：不仅大自然的奇异美景是经“几千寒热”的销铄幻化而成，人间万事的成功又有哪一件不要人们付出艰难困苦的劳作呢？以此结句，实在是意味深长。另外，“天华”本谓佛说法则天华乱坠，“华”与“花”相通。这里的“历尽天华”是经过大自然的千变万化，已与佛典的本义无关了。 第二首起笔以“又是”一词勾联前篇，使内容的铺写自然而然地由“忆旧”向“写今”过渡。“神州”一词出自战国时齐人邹衍创立的“大九州”学说。《史记·邹衍传》云：“儒者所谓中国者，于天下乃八十一分居其一分耳。中国名曰赤县神州，赤县神州内有九州。”诸如晋人左思《咏史诗之五》：“皓天舒白日，灵景耀神州”、毛泽东《七律二首·送瘟神》：“六亿神州尽舜尧”之“神州”皆本于兹。光阴似箭，当年吉林之游，恍若昨日，“岁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迁，辞以情发。”（刘勰《文心雕龙·物色》）如今，又是草木葱茏的春天了，我们云集京城，共商祖国繁荣昌盛的百年大计。这里，题注中的“思于今事”得到了佐实。“两会”是全国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尽管会议内容纷繁，但其中心议题只有一个，就是振兴中华，把我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这是全国人民的共同心愿。“满堂共话”，点出议题的明确；“万语千言”烘托出气氛的热烈。中兴，指由衰落而重新兴盛，而“赤子”出诸《尚书·康诰》，引申为子民百姓。 旧体诗不易写。遣词陈远，给人以“隔”的嫌疑，纯用新语，又易致清汤寡水，淡而无味。江泽民的这两首绝句浩荡津涯，处处臻到，既立意高远，又恪守格律，既庄重典雅，又清新自然，堪称领袖胸襟与诗人情怀的完美统一。
2006年8月18日整理于听风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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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8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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